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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北签约作家李桂伟文学作品专版

李桂伟,男,辽宁省黑山县人,1986年开始文学创作,先后参加了鸭绿江函授创作中心和沈阳文学艺术院的学习。1987年开始在县里的《黑山文艺》发表小说《裂痕》,小诗《无名泉》等。在《文艺创作》上发表诗歌《浪花之歌》。参加了中国民间文学集成辽宁分卷黑山资料本的搜集整理工作,同时有八篇(首)入选。1991年以后终止笔耕二十余年。2017年复笔,先后在《黑山报》、《荷乡文艺》、《闾山文学》、《家庭科学报》等报刊发表作品。在微刊《作家地带》、《人民作家》、《金秋文学》、《凌水公社》、《北国新文学》等发表作品多篇。小小说入选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《闾山文学作品选》第三部,小小说分获首届三丰文学奖提名奖、第二届三丰文学奖提名奖。两次获得黑山县二人转戏剧小品大奖赛创作奖,2017年加入黑山县作家协会。

 

 

作者作品

 

 

     

华北 李桂伟  

     

     刚从沈城开会回来,门位老张就向我做了汇报:机加车间的小刘太不象话了,每天下班了他还不走,背着领导干私活,影响很坏!

     哼!这个小刘啊!真是的,那天邻屯来个养车的,揣给他一盒玉溪,要他给车两个零件。他还假星星地不肯呢!说找领导批。可今天竟被着我……我非要来个突然袭击,弄个水落石出不可!

    晚上,老张又对我我说,小刘又没走,还来了一个大个子,说找他,不知搞什么鬼?

    车间内,灯火通明,夺人二目。不时传来阵阵机吼声,我看见小刘正与一个大个子交头接耳。床头还放着两个零件锃明刷亮。只见他用卡尺量了一下,继而朝高个子比划着,高个子冲他点了点头。小刘挥动操纵杠,机床顿时飞快旋转着。我瞅着心里却泛起了滴咕:小刘到底搞什么鬼呢?

    走进了车间,我故意咳嗽了一声,小刘一抬头看见是我,脸一红:大叔,您来了!

    嗯,我应了一声。“这也是剪板机上的零件吗?”我故意提高了嗓门,明知故问。

   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小刘很尴尬。

   “小刘 厂里三令五申,不许干私活,可你……”。

   “厂长,是这样……”显然他还想狡辩。

   “  啥样也不行”我火。

   “您听我说,昨天咱厂的C20车床坏了,今天我找块废料车上了。” 啊!”这下我全明白了。

    “那这位是……”我问道。

    “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,县机器厂的技术工程师老王。因为白天没有时间,所以就晚上来指导了!”

    啊!我一手抓住小刘,一手紧握老王,半天没有说出话来。

    显然,我的突然袭击失败了!

 

 

红包

华北 李桂伟

 

    贾政是乡里的一位报道员,工作积极认真,经常在市县报纸电台上发稿、各方面表现的非常优秀,可不知道怎么就上不去。去年乡里把文化站长提拔了宣传委员,扔下了空位。凭经验,凭阅历贾政是最佳人选,可在政府的会上领导把他的名单给删除了,他的心里有些愤愤不平。

    偏巧,今年这个位置又闲了下来,产房传喜讯……人家升了!这是多好的机遇啊!再也不能落伍了。他寻思着,慢慢地推开了家门。

    妻子是位精明伶俐的美女,总能在危机时刻力挽狂澜。确实在家庭上她是里里外外的一把手,可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爱叨唠。为此屯里老少送她一个雅号“老督都”(嘟嘟),这个督都在元朝可是一个不小的官呢!这不她又开始嘟嘟了:“我说贾政你还能干点啥?整天拿个破笔杆子,写来写去不还是你吗?有啥用?人家不如你的全上去了,你呢通讯员兼报道员,还一马双胯挣那一脚踢不倒的那两个钱。说你是干部是抬举你,我看你就是一个给人跑腿的勤务兵,马前卒,上次若听我的,你何必到现在呢!”

    贾政听得有些不耐烦了,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?头发长见识短。虽然贾政这个说,可心里确实不得不佩服这个老督都,那时老婆让他送点礼,走弄一下人情。可自己执意不肯。说我咱是凭本事当官,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。最终人家上去了,自己却落伍了。

    今天老婆让他去送礼,可谁知道这位新书记啥脾气呢?到那……

    督都说送啥也不如送红包,说完甩给他一叠钱回里屋去了。

    噢!还是我老婆高。贾政一拍自己的脑门子,顿时觉得清醒了许多。

    几天以后,傍晚的天红霞一片。红光透过几朵祥云,向东扩散,映红了半边天,也映红了贾政的脸。

    回到家里,贾政把好消息告诉了老婆。督都顿时眉开眼笑:我说吧!这年头就得送礼,你偏不信。这回咋样?早听我的就好啦

    贾政听完一阵苦笑,俯过身去:“老婆,你知道我的红包里包的是啥?”

    “啥啊!不是钱吗?”

    “是我的一份入党申请书。”

     啊!督都哑口无言。

 

归来的红燕子

华北 李桂伟

 

    春天来了。小树绿了,百草发芽,燕子回来了,我要把我心中的歌,献给这远方的使者。

    记得小时候,我家邻居住着一个叫燕子的女孩。我们俩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,从小就青梅竹马,经常在一起过家家,我当爹来她做妈,过得不的不亦乐乎。听我母亲说,她家是外地搬来的,是个非农户。她的爸爸在供销社当主任,家里很有钱。看到她家两抽屉的小人书,我羡慕得不得了,一旦有空燕子总是拿给我看。即是这样,每逢她家有些好吃的,她便偷偷地拿出来,我们俩在野外饱餐一顿。

    有一次,我们俩正在她家屋里玩,忽然听见吧哒一声,只见一只小燕从燕窝里掉了下来,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。我说可怜的小燕啊,我要把你送回窝里。我刚想用手轻轻的抓住,燕子急忙拉住我说:我“妈妈说过,不能用手摸若是摸着它,它就会过不去江冻死在北方。”哦,我慌然大悟。她对我说,明年燕子还要飞回来的,我说能是这只小燕吗?她对我说,咱们给它做个记号。于是,我用红笔在它的肚底涂上了红色。我找来一根木杆,头上订上一块托板,把小燕子用苕扫扫上去,再把它举过头顶,将它送回窝里。燕子高兴的直拍手,对我竖起了大姆指。

    不久以后,燕子对我说,她家要搬家了,我说到哪里去啊?她说关里,很远很远……我说那我想你咋办?她说想我你就看一看那只红燕子,看到了它就象看到了我一样。于是,我们便抱在一起大哭一场。

    过了几天,燕子全家搬走了,她上了汽车,小手还在车窗摇动,等我,等我,我会回来的。望着远去的汽车,我泪如雨下……

    度过了寒冷的冬季,终于春暖花开,燕子飞回来了。我寻找那只被我送回窝里的红燕,可我却没有找到它。

    周而复始,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。我还没有见到那只红燕子,难道她过了长江,迷恋了那里的景色,不再归来。还是没有飞过大江冻死在北方……

    夜里我做了一个梦,终于见到了那只红燕子。

 

 

将军

华北 李桂伟

 

    将军绒马生崖一辈子,身子骨棒棒的。象一尊铁塔,又象一座高山,让人仰目观看。可如今将军老了,骨廋如材。虽然有些陀背,柱着那根摸得发亮的拐棍,但他还尽量地把身子向前挺了挺。

    将军十五岁参军,大大小小的战斗数不胜数。身上的伤连自己也不知道负过多少次了,他始终不忘:服从命令是军人的神圣职责,军人认可战着死,也不坐着亡。

    将军在一次外出游玩时,意外地摔了一跤。虽说不重,但已过耄耋之年的他,却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,两个孩子一儿一女整天守侯在床前。

    将军对子女们说:“我年纪大了,身子骨糠了,恐怕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
    儿女们说:“爸爸,别说这话,过些天您一定会好的。”

    眼看着将军一天天消瘦,眼睛也渐渐地凹陷。儿女们不得不为老人的后事着想,买来了上等的衣服为老人做寿衣。

    七天未进食了,第八天,将军竞能坐起来了,他虽然不能说话,可神智如初。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柜,又比了比自己,大家知道了。忙拿出新买的衣服摆在面前,将军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衣柜,儿子忙走过去从衣柜里掏出来一身洗净的军装。

    那是一身褪了色的军装,记得是授勋时穿过。即是这样,他始终也没有舍得穿,一直留到了现在。

    大家七手八脚地给他穿上了衣服,虽然将军廋小的身材,可穿戴上军装却显得更加威武、庄严。

    水米未进的将军猛地睁开眼,向四周张望。人们不知道他在寻找着什么,将军的胸口只是微弱到跳着,久久不恳离去。大儿子猛地想起将军是想孙孙了

    孙孙是去年参的军,今年随中国维和部队去索马里维和的。三月份在一次执行特殊的任务中不幸牺牲,为了不使他过份难过,当时没有告诉给将军。可能他很想孙子,还是女儿有招拿过来手机放在了将军的耳边:爷爷,我在国外执行着特殊任务,等着完成任务就回去看您,等着我的好消息吧!

    将军听到这里,他奇迹般的站起来了。大家把他依偎在墙角,只见他目视着远方两眼一眨不眨。爹…爹儿子推搡着将军,只见将军一动不动,直挺挺的靠着墙角站在那里。正验证了那句话:认可站着死,也不坐着亡。

 

 

心中的圆月

华北 李桂伟

 

    窗外,阴云遮月。偶尔还有几颗 小星星,从云的缝隙中闪露出来。偏巧,风把云吹过来,再遮上星星的时候,一只久违的枭鸟叫了两声。

     妻子睡着了,两只眼还在泪汪汪的。入梦的嘴里不时地喊着:“我不当地主婆,我不当地主婆……”

    看见她如此的模样,我越来越感到不是滋味,心里也难免酸酸的。

    我和妻子是一个堡子的,从小就青梅竹马。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,一起上的小学,一起考入的初中,又一起高中落配,考入了的是“家里蹲大学”,过上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学习生活。

    朦胧中,儿时的一幕却时常在眼前闪现:一群小伙伴们在做斗地主,抓特务的游戏,冲啊!杀啊!……响声一片。混战中我和她双双被抓,“战士们”手里端着闪亮的刺刀对着我们。“不许动,举起手来!揍你个恶霸,打你个地主,还有你这个地主婆!”忽然间,她挣脱了对方,嘴里喊着:我不当地主婆,我不当地主婆……”一口气跑远了。

    可是在文革期间,因为我家庭的关系,有人揭发:我是漏划的地主,唉!罪也没有少受,她受到了牵连,自然地划成了地主婆。唉,年代久远的事终究过去了,可今天因为家庭的一些琐事,我俩弄得不可开交。

    我拿过毛毯,心里酸酸的。暗自涌出一句:夫妻本是同命鸟啊!我轻轻的给她盖在身上,妻子却醒了,笑了。笑里还带着泪。

    眼望窗外,不知何时,月亮已冲破云雾。娇洁的月光照在妻那衰老的脸上,妻子笑了,她的笑象天上的那月儿、那圆了的月。

 

 

深冬的山野菜

华北 李桂伟

   

     大棚很白,很亮。尽管外面还是深冬,大棚里面却郁郁葱葱,充满了活力和生机。

    不知道什么时候,棚外面出现了一个女孩————一个红衣女孩,幼小的身影。

    她左胳膊挎着柳条篮子,右手紧握着,低着头分明再寻找着什么……

    谁家的孩子?一定是想在棚边捡破烂换一点零钱花,于是我走到了棚外。

   “去…去…去…一旁玩去……这是棚区,可不是玩的地方。”我推了她一把。

    哇的一声!女孩哭了,哭得是那样的伤心。

    唉,这年头就是两种人不好惹,一个是老的,一个是小的。

    真没治,吆喝她几句。竞然哭了,知道的是吆喝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小孩打了她呢!想到这我的脸上发起烧来。

   “孩子,别哭,叔叔问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啊?”

    女孩抽搐着仰起了头,望着我。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流下来,甜甜的声音从嘴里溜出   “……我是……我是十里之外孟庄的,今年八岁,家里只有奶奶和爸爸。去年爸爸和妈妈离婚了,把我扔给了爸爸自己走了。爸爸在外打工,我和奶奶一起生活。奶奶每天都送我上下学。可头几天奶奶病了,三天没吃东西了,爸爸也回来了。放学回家我走到窗底下听奶奶和爸爸说想吃新鲜的野菜,所以趁着爸爸看着奶奶,就偷摸跑了出来。想挖点野菜给奶奶吃,可现在正是天寒地冻的深冬,哪来的野菜啊!听人们说这里有大棚也许棚边能有,就来这里了。叔叔你帮帮我吧!”

     看着女孩祈求的样子,我深深地被她感动,我还能帮她做些什么呢?

    “啊!孩子,走了那么远的路,你不冷、不累吗?”

    “叔叔在学校我学过《卧冰求鲤》的故事,古人能卧冰求鲤,天冷我挖点野菜又算得了什么啊!”

    “多么懂事的孩子啊!行!行!行!孩子你不用在外面挖了,我的棚里面有的是。”我的眼里噙满了泪水。于是,我帮小女孩挖了满满一筐的野菜。女孩告诉我,她该回去了,爸爸和奶奶也许正等着她着急呢!

   小女孩说谢谢我,不然奶奶肯定吃不到野菜的。我说你等着,我回家取摩托车送你回家。

   “谢谢叔叔!不用了。”说完她蹦蹦跳跳地跑远了……

 

虎巴楞的故事(小小说)

华北 李桂伟

 

    他是一个二楞子,虎头虎脑,说他不尖也不算太傻。所以人们给他起了个绰号:“虎巴楞”。

    七岁了,他还让他妈抱着他,有一次实在抱不动了,就背着他,他不允大闹,躺在地上打滚,脚蹬手刨。半天也不起来。为此人们都说:这孩子虎。没有办法,买了一根冰棍才算了事!

    上学了,到了期末考试。人家的孩子少说七八十分,可他呢!确得了个大鸭蛋,老师气得对他说,你有菜吃了,可他回家对他妈也说:妈,你有菜吃了。没把他妈气死 ,真令人哭笑不得。乡亲们都说,这孩子不是念书的料,于是,家里索性就不让他念了。

不念书,自然是逍遥自在。

     哪家若是有打狗的,他便第一个 跑过去,拎着个镐头,在狗面前念叨开了:“老狗,老狗,不用哼哼不用咬。东家若是不让,我也不能给你一镐。”说完,镐头落地,红光崩溅。

    当然他也不白打,至少弄个狗脖或一个大腿儿。

    他不太识数 。有一次放牛,快回家了。骑上牛一数: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……咦,怎么少了一头?他急忙跳下牛背,一数不少啊!等骑上牛一数还是少了一头,他认为是自己放丢了,等着回家挨打吧!到家和他爹一说,他爹当时就火了,放丢了牛,下晚你别吃饭!可他爹一数,一头也不少,上去就是一巴掌,打得他直咧嘴。他妈出来拉架,他爹火呼呼地说:“这个虎家伙,连几头牛都数不过来,不打他还留着他?"他捂着五个深深手印的脸,半天也没有明白是咋回事!

    本来嘛!他家园子不小,啥也不少。可他总爱偷桃摸瓜,别人家的不偷,专偷他叔家的,杏树上的杏儿青青的他就全包了。 桃树上的桃有几个没熟透的,他也毫不客气全收拾了。有的人问他,你咋偷你叔家呢?

    可他却说,这个老东西就象蒋介石一样,心才狠呢,就连我是他的侄儿都吃不来,认可烂掉,也不给别人吃,不偷他还留着他?人们只得打了个哎声走开了。

    既是这样,大街上若是有赶集车,从车上掉下来象西瓜,香瓜等之类好吃的,他捡到后,谁也不给,抱回家去……

    年前二十八的早上,小北风刮得正猛,天气乍暖还寒。他正在屯西头的赶集路上溜达。呼听一声呼救,原来几个小男孩正在大坑里滑冰,一个小孩不甚踩到一人多深的冰窟窿里,其他小孩见势,吓得不知所错,撒腿就跑。可他却嘿嘿直笑,把棉衣一甩,说声别怕,我来了。纵身跳进凛冽的冰水之中,坐车路过人们都说:这个虎家伙,真的不嫌冷要我?哼!便向四外大声呼救。当他把小孩拖上来时,可他已精疲力尽,却没有上来。

    当几个村民赶到,把他救上来时,可他却停止了呼吸。永久地闭上了那双傻虎虎的大眼睛。

    乡亲们为了纪念他,把他埋在村西头的大树下。送葬的那一天,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,就连抱在怀里的婴儿也要为他带上黑纱,尽管如此,人们还是感到缺点啥!

       注:虎巴楞是地方方言,意思就是二楞子,理智不太健全的意思。

 

 

    大红印章下的眼泪(小说)

华北 李桂伟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引子

      一次偶然的机会,看到了县文联举办的文学大奖赛的征文启示。报着试试的心态,向其网站投去了一篇文章。幸好,得到了评委们一致的认可,喜获提名奖。高兴之余,便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中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

       我生长在东北的一个偏僻的农村,高梁米粒把我养大。记得小学时,每逢新学期开学,学校都要为那些优秀学生颁发奖状。可惜因为种种原因,我始终没有得到,看着那金黄色的、烫金奖状。我简直羡慕不已,我的学习成绩并不突出,又是一个人人喊打的“地主”崽子即使成绩突出也不会轮到我的头上。于是想得到一张属于自己的奖状,便成了我最大的奢望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的班主任老师是一个下放到农村的青年知识分子,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。听说由于写了一篇所谓的“翻案”文章,被上边领导批了多次,之后才流放到这个环境恶劣的学校。可她却任劳任怨把全公社最差的班,并且以校为家,兢兢业业,把该班教成了优秀班一下子就进入了全乡三甲的行列。尽管如此,每每评选优秀教师当然也轮不到她的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因为我是地主的儿子的缘故吧!每当我的成绩突出的时候她只能是默默地给我鼓励,也丝毫不敢有半点的流露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记得小学三年级的一次作文比赛中,我凭借着一篇《老师的苦恼》在全班脱颖而出。不但全班,乃至全校都得到了老师们的一致认可。她在班上把它当做范文一连读了三遍。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瞅着我这个地主崽子,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:一个地主崽子,能写出来这么好的作文?从哪里抄的吧!

         老师听到后立刻为我正名:“同学们,拓明同学,家境贫困,连三块钱的学费都是从别家借的,他没有钱买作文选,而且,他写的东西都是他亲眼看到的,可以说是耳闻目睹,写的真实,有血有肉,大家应该向他学习。”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放学了,同学们陆续走出了教室,她却把我给留下来。“拓明,你的作文写的真的不错,老师给你一次鼓励,发给你一个奖状!”说完从那发了旧的兜子里掏出了一个硬纸卷成的卷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奖状?给我?”我简直不敢相信。接过奖状,我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,然后一古脑地跑回了家。我要把这最好的消息告诉我的母亲。“我得奖状了,我获奖啦!”母亲笑着对我说,“看把你乐的,真的获奖了吗?”因为自从文革以来,我家还没人得过一张奖状。说着她高兴得流下了热泪。“赶快拿来给我看看!”于是我从书包里掏出了圈着的那张奖状。母亲接过去一看,晴着的脸顿时多云转阴。“这是哪来的?”“老师给我发的呗?”我自豪地说。啪的一声,一个嘴巴打了过来。我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。

     “你咋这么撒谎啊!打你冤不?”

      “我没有撒谎。”我哭了。

      “还敢犟嘴,你看这奖状上哪有公章啊!”怎么可能呢!明明老师亲自发给我的,没有假的。爸爸走过来,“他娘,咱家孩子不是撒谎的人等明天我去学校问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深秋时节,乍暖还寒。早上天还濛濛亮,我背上书包走在了上学的路上。刚进校门,就隐隐地听到几个老师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,好像是说我的老师如何如何,听得不太情楚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?

       上课之后,也没看见她的踪影。走进教室里的是一个年青的男教师。“同学们,今天开始由我给你们上课,你们原来的老师转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转走了?我莫名其妙。为什么啊?他也没有回答就开始讲课了。同学们都不敢相信,这一节课我的耳朵里全是:老师,奖状。什么也没有听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事后,我才知道她因为给地主的儿子发奖状,才卷铺盖走了人。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过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八四年,建国三十五之际,我所在的学校举办了一次国庆征文,在这次活动中,我的一首小诗被选中,粘贴在学校的大黑板墙上。此时我心潮澎湃。拿着学校给发的日记本,我想了许久,许久。但打开给我的奖状,顿时我好悬晕倒在地上,因为这又是一个没有印章的奖状。我过后向老师反映,老师也是淡然一笑,对我说:“这是学校教导处老师的疏忽造成的。有没有印章是无所谓的事,全校老师同学谁不知道你获奖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想也是,只得罢了。回家之后,我没敢告诉给我的母亲,自己却默默地流下了眼泪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多年以后,转眼我已过知天命之年。可我却热爱小说写作,一篇小说在县里的一次评奖中获得提名奖。当我拿着那获奖证书,心里茅塞顿开。回到家里第一件事,是把它告诉给我的母亲。此时母亲已过耄耋之年,老眼昏花。摸着烫金的荣誉证书,看到:县委宣传部、县文化旅游局、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三个大红印章,母亲哭了。连连点头,“这个是真的,这个是真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 时光飞逝,一转眼,母亲已离开了我。但那三个奖状却被我珍藏着,每逢想起母亲我都要看上几眼,这也许是对天国里的母亲一次次的安慰吧!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编辑 陈欣)

 

【作者:李桂伟】  【发表时间:2019/12/3】  【打印本页】  【关闭窗口】  【浏览794次】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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